第三、煉陰成陽章
補虧三步之后,即當事此。
《二懶心話》曰:“夫人身遍體屬陰,賴以化陰還陽者,兩目也。”故入道第一口,厥惟內照(內照即凝神內觀也),知此,則頭頭是道,而玄關可望開矣(玄關不開,無從交媾)。內照下手,冥目、調息,片時,覺息調矣,即以意凝神于腦,以目光微向巔頂一看,覺有微明,如黑夜月色然(萬氏曰:初時只是以意為之,并未有光,久之,則光現矣,光現則性純命固矣)。隨即用意,引此光映泥丸,待腦中光滿而頭若水晶然(此即洗髓法也)。久之(此承上言光映泥丸之宜久存也),乃引此明由重樓達絳宮,存之片晌,覺我絳宮純白(此即洗心法也)。隨以意引到中黃,亦如上法存之,覺中黃純白(此凈土法也)。其光明自覺隨氣下降,又覺下田漸漸寬闊而更幽深焉(此即凈海法也)。內照至此,愈久愈明,而愈寬愈廣,久之又久,覺有氣動于中(此即光從海底現也),我則一念清虛,隨以意引目光,從海底兜照后去。未幾,覺此光明已透尾閭(此即虎從水底翻也),漸漸有光自下升上(此即黃河水逆流也),竟透達巔(此即還精補腦法也)。于斯時,用首尾照顧法,其法惟何?我之兩目,存在半天空,如日如月,下頂,直透三關,照至極深海底(此即“圣日圣月,照耀金庭”之訣)。幾然現有一輪月影,沉于海底,與上半天空月輪,上下相映(此即“水在長江月在天”之訣)。我于斯際,萬籟皆空,惟用一意上沖下透并行不悖之訣,行之久久,覺此清光上透九霄,下破九淵,斯時我身已不覺有焉。內照之下手如此。吁!說時容易行時難也。
尚按:此即引罡之用白光法也。準之密法,光色有白、黃、紅、綠、藍,或成五彩并現之不同,其作用亦異。其法,白光主消災除障,通行脈絡之壅滯;黃或紅光,主增益嚴肅,補氣進陽;綠藍兩光,則主成就不動,益精安神,究竟成就。如初修氣脈,或時值夏秋,則以白光為妙;至氣脈已通,或時值冬春,則以紅、黃二光為宜。若如上內照,繼事無想(無想,即是忘訣),未幾而心地清朗,漸覺下部豁然若失,廣無邊際,深亦莫測(是從內部,加功許久,念寂至篤,方現此境)。惟覺遍體沖和而已;已而并此景象,亦置之度外,惟覺呼出之氣無,而下部騰騰氣熱;忽于極熱之際,得有幾縷涼氣,或曰胸腹下降,或自腑后脊前流下,溯洄于男根左右,如有走泄之機,此乃下部陰精遇熱而化(此陰精即上所說幾縷涼氣四邊流下者是也)。真氣力微,化而失煉(不能大熱者,真氣微故,真氣即真火),則與凡氣合(凡氣即火,此際凡火,相火也),將成交感之精,不進陽火(閉息存思,即名進陽火也),此物必將奪關而出。法惟有凝神集氣于海底,以兩目光推而蕩之,如轉磨然(別云,此丹田氣海所在,陰精轉多,若欲煉陰成陽,舍于斯培火,別無他法。即用我兩目神光[屬真陽]下照丹田海底,一念不雜,觀想紅日,不少忘失,如此積日累月事之,方克有濟)。我于此際,此心愈加寧靜,則呼吸氣停,而真氣得注留下部(此真是進陽火之大秘訣,心愈寧靜則呼吸氣停著眼)。下部斯得熱如鼎沸,而陰精化氣,隨氣后攻穿尾閭,升至泥丸,化為真液(此謂之還精補腦之實據)。下降重樓,潤絳宮(此名后天甘露,乃是化血之物),從心后脊前,分達兩腎(此時甘露已變紅色,化成血矣),我則以兩目光降送至腎,左右分旋,急旋急轉,便熱如火(所以煉血化精也),由兩腎熱至臍輪(所以“煉凡返真,煉氣返炁”之訣也)。此一熱也,須比前更熱數倍,斯此物由真精化而為氣矣。從此不住手(斷不可稍住也),其次熱復降至海底,而仍行其存注之功(此為要囑),則如前云之陰精(此所必有,且必多者,要煉到周身純陽之后方無矣),又得化氣而后升矣。煉陰還陽之訣,不外乎此,其效驗可時見(間斷則難見,故戒間斷也),而要妙在能恒久焉(切囑切囑)。果能循環無間,日行時作(必要如此,如此方是),何愁不如前賢所許,計月而成哉(是可必可必,無疑者也)。
尚按:此煉飲食之陰精,使化為氣,再行煉氣化炁,以成玉液之藥物者。此訣與女子斬龍功法,同出一轍。因人無日不飲食,則由飲食所化之陰精,亦無日不有,向因真氣力弱,不能融化,流滯百絡,成痰成飲,或化流火,釀成癰疽,茍不以此轉陰成陽,其流弊豈有底極乎哉!此人身一定之氣化,不分男女者,不過以體質陰陽之不同,而得驗亦不同耳。
又玉液還丹之功,實即修習本身之脈、氣、明點,但道法自然,雖以修氣為主,實則資氣煉神,借假修真,與邪說之采取、搬運迥別。故曰修氣攝心不得真旨者,往往誤用后天神氣,是入手已錯。又因有采取、烹煉、封固、周天、陽火、陰符等說,不明根本,謬執跡象,按圖索驥,北轍南轅,是何異入水捕雞、緣木求魚乎?故此后附論廣及之,以資參證。
附一、藥火先后論(先即“先天”,后即“后天”)
《玉蟾書》曰:“昔日遇師真口訣,只要凝神入氣穴。”其訣在夾脊雙關所之神,藏于氣穴。《秘授篇》曰:“守中七日,即可移目下視,眼耳鼻三者,亦皆隨之返歸氣穴之中,自然呼吸調勻,綿綿若存,終日默默,如雞抱卵,是為培藥真口訣。”所謂凝者,先以目光注所凝處,微以意斂,真氣氤氳四歸,我即以和義寄于其間,而撤其機心,有若存若亡之用,旋即從事于忘忘,其和斯極神始凝焉,其凝在于忘忘時也。《闔辟經》曰:“人自離胎,呼吸于天地始終相通,其與元始祖炁不相接者,氣浮不沉之故,欲與祖接,絕不費功,但自放下一切,吾心自靜,心靜氣自靜,氣靜則自下沉,下沉自與祖接,自得流通一體,久久氣淳,不但周流一體,自與天地太虛同一呼吸,哪有不得長生之理!”
夫培藥即是培火,神凝則火旺,火旺則氣暖,氣暖則精融(此泥精,亦稱陰精,乃平日飲食所化,因命門火衰而滯于百絡者),精融則絡通無滯,厥氣自能后透。所謂氣滿任督自開,運行有徑路。煉精成氣,煉氣化炁,專在于此。沖虛真人三百妙周之說,亦原于此,其法最要,但安其神,不逐于息,是風來助火,不是火去追風,凝神聚氣,如火熔金,氣氣歸臍(息向坎中吹),如管逼爐,風助火勢,爐焰騰騰,此時神即是氣,氣即是藥,猶之火煉鐵紅,紅鐵亦火,瓊琯翁所謂“火即藥,藥即火”者此也,火藥交融,金丹立就矣。
《二懶心話》云:“吁!先天為陽,后天為陰,我輩修持,無非煉陰還陽之道,其訣不外乎忘形以養氣,忘氣以養神,忘神以養虛。”其所以必造夫“忘”字境者,以所聚之精、之氣、之神,皆得咸屬先天,始為無弊;況所重在身常受煉惟火,火足則昌,火衰則敗,不忘則不聚,能忘則火足,是乃修真之至要秘訣也。閔真人曰:“丹法并非今日煉精,明日煉氣,后日煉神也,一刻之中,具此三法者也。”即如一部丹書,從首至尾,層次雖多,亦非今日行一層,明日行二層,皆在一刻之中,經行勿缺者,故能得無偏勝之虞。(按:豐祖云:“坐下閉目存神,使心靜息調,即是煉精化氣之功也;回光返照,凝神丹穴,使真息往來,內中靜極而動,動極而靜,無限天機,即是煉氣化神之功也。如此真氣朝元,陰陽反復,交媾一番,自然風恬浪靜,我于此時,將正念止于丹田,即是封固火候。此時神忘其神,體同太虛,亦煉神還虛功也。”)然而大非關限未通者之所能也。若關限已通,三田不蕪,自有胎息之驗。于此再功加虛極靜篤,則此胎息亦泯,乃為真息息。息者止也,功造真息亦息,百脈亦停,六腑五臟,咸安咸泰,一點先天,乃從此步收得者也。學人要知曰停曰息者,乃言精細之極,不覺其起其止耳。乃正此氣周行一身,全部丹書細微層次,統于此一刻之中周行無缺。丹書所謂“奪盡造化之大作用”,切莫輕視。
又曰:茍能虛極靜篤,身居恍惚杳冥之中,混沌大定,神明自來,一陽來復,斯為萬物未生時之元陽,生天生地生人物之神母,即先天一炁,亦稱真鉛,乃從虛無中來(虛者、虛其身;無者、無其心)。空而不空者,靜處一動便采,采以不采之采,其妙無窮焉。如是日行歲歲,事而無間,天仙且必成,況其亞次乎哉!惟要節節步步,返而又返,日計不足,月計有余。《易》曰:“不遠復。”又曰:“不恒其德,或承之羞,活活潑潑,存乎其人”,學者念諸。此先天一炁,在修持中最為重要,古哲往往不肯直指真秘。欲知此炁之究竟,當先明此炁與道有何關系?如何區分?《老子》云: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。”后儒周子云:“無極生太極,太極生兩儀,兩儀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。”此道與無極,一與太極,皆異名而同質也。道與無極,道之體也,真空也;一與太極,道之用也,妙有也,亦即所謂先天一炁也。然體用不可分割,故真空即是妙有,妙有即是真空,是一而二,二而一者。故先天一炁,亦可云即是道,乃內、外二丹之宗主,舍之即無以為功者。“得其一,萬事畢”,正指此也。查“炁”字從無從火,即是無形之火,故此炁感召到身,即有溫暖之感覺,然雖有象可循,須知乃是萬物之母,先天陰陽未判之元,一至分陰分陽,兩儀既立,則不得名為一炁,儒云“其為物不二,則其生物不測”,亦指此也。
準上理由,故此先天一炁,亦有二種。閔真人曰:“一為太極之祖炁(即無極、真一,體也),得可為母”(母即道,道即陰陽、性命、神氣。神氣合一即是修道。《大道歌》云:“無中妙有執持難,解養嬰兒須藉母”,即指一炁發生,慧光現象,最難把握,惟賴陰陽合一之道體建立,方能就范。)一為太極流行之炁(亦即太極內三才所發之氣,乃是真元,用也),得則乳哺,雖皆屬大藥而自有別。蓋太極為兩造所自生(兩造即兩儀陰陽義,太極為兩造所自生,即兩儀出自太極,亦即太極生兩儀意),而此祖炁,又太極所從出(即太極從祖炁出,亦即無極生太極意),得可結胎,故謂之母。至流行之炁,乃太極內三才所發之炁,在造物為先天,在道為后天,個中清濁不齊,只可收作培養,故曰可作乳哺。中下之士,得此成胎,皆是幻影,非圣嬰,此即玉液還丹之所證者。但此祖炁,如何能得?則專在守靜極于虛無。故閔真曰:“觀復之法,不外乎‘致虛極,守靜篤’二句工訣。知此訣者,有幾人哉!得年已老,一旦歸空,訣不傳世,徒似無毛獅子,大吼無聲,不無遺憾,故論及之。”此指不僅得炁,兼顧得神,體用并妙,方是無上至真先天純陽之道也,所謂“心氣不二”,正指此道!《醫世功訣》云:“學者但自息心靜氣入手,自得真一元氣發生,蓋此真一元氣,乃呼吸氣靜而出,呼吸未靜,真一不生也。然此亦別無他訣,惟有一念不生,則心自靜極而呼吸自無矣。
那一刻,我升起風馬,不為祈福,只為守候你的到來。 那一天,閉目在經殿香霧中,驀然聽見,你頌經中的真言。 那一月,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,不為超度,只為觸摸你的指尖。 那一年,磕長頭匍匐在山路,不為覲見,只為貼著你的溫暖。 那一世,轉山轉水轉佛塔啊,不為修來生,只為途中與你相見。 《倉央嘉措》
2007年9月13日 星期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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