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我升起風馬,不為祈福,只為守候你的到來。 那一天,閉目在經殿香霧中,驀然聽見,你頌經中的真言。 那一月,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,不為超度,只為觸摸你的指尖。 那一年,磕長頭匍匐在山路,不為覲見,只為貼著你的溫暖。 那一世,轉山轉水轉佛塔啊,不為修來生,只為途中與你相見。 《倉央嘉措》

2008年4月19日 星期六


很早就聽說過二鍋頭的名頭,但是因為自己不喝酒,從來不知道它的厲害。昨天結業晚宴,這群可愛的洋學生們特別安排了一個小小的感謝儀式,要求Laubie、Brooke、Alfred和我站到台前來,以澳大利亞人特有的戲謔玩笑方式頒獎、擁抱、貼臉禮等等,然後拿了一瓶酒,輪流一人喝一口,作為慶賀。看看酒瓶的外包裝,只是啤酒罷了,於是很豪爽地灌了一大口,酒一入喉雖然立即察覺不對,但是已經來不及了,只感覺一陣冰涼的火焰沿著喉管流進胃部,然後就像奧運點火儀式一樣,小腹燃起熊熊烈火,胸口一陣反胃,全身發燙,口乾舌燥,連天花板似乎都開始旋轉起來。心中大呼上當,趕快找來服務員,先讓我灌上三杯可樂再說。

後來連續灌了六大杯可樂,眼看雙腳愈來愈虛浮,實在不敵65度的烈酒,還是快快溜回酒店吧。和小孩坐上出租車,由三里屯往望京走,坐在車裡,身體輕飄飄的,但是心情卻很舒暢,從來沒有過的感覺。小孩說我太遜了,才喝一口酒就不行了,他說他喝了六杯啤酒,都還沒事呢!我說那是完全不同的酒,要是啤酒,我大學時可以一口氣喝兩瓶呢!當然,時不我予,現在連兩杯都喝不來了。

告訴他,有機會可以練練酒量,但是可不要成癮了變成酗酒。他說他根本不喜歡酒味,只是喜歡和人接觸,練習社交的進退舉止。呵呵,這還是好事,青出於藍,我根本是個嚴重自閉沒有社交能力的人,希望他將來比我強。和他聊到一些因為酒色而愈陷愈深的中國貪官故事,因為話題有些敏感,怕開車師傅聽了不舒服,所以就改用英文交談,居然愈聊愈起勁,發現英文比起平常流利很多,而且還帶著好聽的磁性聲音。小孩建議我以後要對洋人上課前先喝上一口二鍋頭,講起洋文來就呱呱叫了。呵呵,有理。

回到酒店,勉強支撐著還想讀讀email,批批公文,打開電腦,才看了幾封信,只感覺全身發燥,頭腦暈陶陶地,心情很high,根本不像平時的自己。想想,俗話說酒後會亂性,可能是真實的喔。洗了兩大把清晨買的草莓要小孩吃,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像是由遠方飄來的回音,空空洞洞地,而全身的血液波濤洶湧,在全身上下潮來潮往。呵呵,居然必須用手撐著桌椅才能行走。想想,還是睡了吧。躺在床上,很清晰地感覺到兩個我,一個已經感官麻醉了,不能動彈地躺在床上,而另一個我,正踩踏著夢鄉的邊緣,看著像白紗般的夢,靜靜地從頭上撒下來。

清晨五時就醒過來了。起床看電子郵件,批公文,然後準備今天的行程。今天帶著42位洋學生爬長城、參觀十三陵中的定陵和神道。原本計畫去八達嶺,由於交通因素,改爬居庸關,狠狠地出了一身汗水。因為討厭明朝的皇帝們,所以對十三陵沒特別的濫情。也許有吧,但是都是負面的。討厭明朝的皇帝,動不動就屠殺大臣,幾百人幾百人這樣地滿門抄斬臣子們的無辜家屬。討厭明朝的皇帝,死後還要找一堆后妃陪葬。看著定陵的地宮裡那些裝著被處死后妃的紅色木箱,整齊排列在裝著皇帝屍體的大棺材旁邊,心中只有無限的厭惡和傷感。

傍晚回程時又再度領教了北京的塞車。由六環走到四環,整整開了兩個半小時。不過今年的BICIS活動總算圓滿落幕,學生們都感覺收穫良多,不虛此行,將帶著美好的回憶離開中國。而自己明天就要飛成都了,不知下回何時再來北京。這是我第一次在春天進京,沒想到北京的花開得這麼美麗。拍了一些照片,放在這裡留作紀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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