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我升起風馬,不為祈福,只為守候你的到來。 那一天,閉目在經殿香霧中,驀然聽見,你頌經中的真言。 那一月,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,不為超度,只為觸摸你的指尖。 那一年,磕長頭匍匐在山路,不為覲見,只為貼著你的溫暖。 那一世,轉山轉水轉佛塔啊,不為修來生,只為途中與你相見。 《倉央嘉措》

2007年7月31日 星期二

率性之謂道

搬來澳大利亞以後,每天在辦公室裡都在忙些沒意義的瑣事,開會、庶務性管理工作、協調組織衝突、辦公室政治、打著教育旗號實質為了賺錢的事、還有那些改不完的作業和考卷,有形的、無形的、甚至還有許多事,通過email形式不斷地佔用我的時間。尤其是今天,在管理制度的衝突中白白浪費力氣,冷眼看著自己生滅的心,在據理力爭職務上的本分,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,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陳述自認為對單位有價值,但是其實卻是無論對世道對人心都毫無意義的事。

然後一整天忽然就這麼過去了,到了快下班的時候,一連又接到幾封大大老闆寄來,但在我看來實在是毫無意義浪擲光陰的郵件,感覺自己的脾氣已經快要到了需要發洩的地步了,還好一看手錶,已經到了下班時間,於是拋下一切,逃離這棟大樓,等候公車將我接引至遠離這一切塵囂的淨土。

真的懷疑自己究竟回來這裡做什麼?是為了替洋人作嫁,幫洋人賺錢?或者很私心地承認,是為了讓孩子銜接上西方的大學教育?我真的該得好好想一想這個問題,否則如何能對自己交代這一段人生歲月呢?

回到澳大利亞,常常感覺抑鬱、缺乏人生動力。不像在成都時那麼神采奕奕,每天上課講學,帶學生做研究,感覺人生過得很有意義。也許並不是因為不喜歡這裡的自然與社會環境,而是不喜歡這個學校。其實自己是很貪戀這裡的自然環境的,街道乾淨,空氣清新,水質良好,尤其天空是那麼的清亮艷麗,像極拉薩日光城的天空。然而自己目前待著的學校,畢竟不是那種具有優良學術傳統的古典大學,負責治理學校的領導,不論在氣度上在眼光上,遠遠比不上自己以前待過的學校,更別提很久以前在英國求學時的母校了。

我想,還是因為我的性情在作怪,因為自己的性情與學校的風氣不適配,難怪只要人在阿德雷德,每天都徬徨恍惚,找不到自己生命的根。
《中庸》開宗明義便說:「天命之謂性,率性之謂道。」自己明明徹底明白這個道理,卻在生活中反其道而行,這就是真正的笨蛋了!這幾天忙完批改考卷和作業的事,真的要閉關歸隱,不問學校俗事了。真正值得努力的事情是好好做研究,好好帶學生,好好寫文章,還有,好好陪小孩。把研究做好,發些真正重要的文章,趁早轉換到名牌大學去。當然每天晚上還要力行「誠意、正心、修身、靜坐、甩手、練習瑜珈」這些生活裡真正重要的事。學校賺不賺錢,項目活不活得下去,那是他家的事,咱家不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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