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在弟弟靠近中央研究院山上的家。連日來的作息相當規律,只是睡眠常感不足,眼睛乾澀,兩鬢太陽穴附近一直隱隱作疼。每天大清早摸黑醒來,然後便再睡不著了,睜著眼睛,聽那山風,涼涼的在窗外低吟。直到現在仍然有著強烈的空幻感覺,即使已經回來了幾天,感覺還像是在作夢一般,周圍的一切,顯得那麼不真實,好像妹妹還是不曾離開過我們。
昨天今天,回內湖清理妹妹的遺物,看著一落落的書,感覺妹妹和我真的好像。我們都是書癡,都是史學迷,喜歡通過書本,來偷窺這個美麗而神秘的世界。驚嘆地發現,原來在最近這幾年,在法學和律師的本業之餘,她還在研究台灣近代史,同時也在探索著關於平埔族山胞的種種。我的興趣和她是十分同質的,我也私藏了大量的史料,目前最感興趣的是清史和明史,尤其是明清時人的食衣住行飲食起居。
弟弟很有辦事的才幹,許多生死禮俗的事,到了他手中,一件件迎刃而解,而且處理得井然有序。相比之下,自己完全是個生活白痴,唯一的用處只是安慰爸媽。很心疼媽媽,每晚得依賴安眠藥才能入睡。爸爸比較堅強一點,但是還是和媽媽一樣,只要一想起傷心事,就又開始哽咽垂淚,結果常常是不能控制地嚎啕大哭。尤其這幾天,每面對一批親友的來訪弔唁,就要重溫一回傷心的事實,真擔心爸媽的心力不堪負荷。
唉!感嘆自己真是百無一用。還在澳洲忙著張羅住家之事的時候,作了一個夢,夢中妹妹站在一間屋子的門口,告訴我說,她剛自合歡山上下來。我看見她臉上怎麼有些紅色的花斑,正待要問,就醒過來了。因為妹妹一人獨居,感覺這個夢有些奇怪,寫email給弟弟,請他注意一下。沒想到不到兩天,就傳來惡耗。之前卜得一卦:風澤中孚變水澤節,中孚卦上九:「翰音登于天,貞凶。」象曰:「翰音登于天,何可長也。」心中涼了半截,不願意相信自己卜出的卦,打電話向東昇求救,東昇安慰我應該沒事...。唉!天命所歸,懂得易卦也無濟於事。
那一刻,我升起風馬,不為祈福,只為守候你的到來。 那一天,閉目在經殿香霧中,驀然聽見,你頌經中的真言。 那一月,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,不為超度,只為觸摸你的指尖。 那一年,磕長頭匍匐在山路,不為覲見,只為貼著你的溫暖。 那一世,轉山轉水轉佛塔啊,不為修來生,只為途中與你相見。 《倉央嘉措》
2007年2月10日 星期六
連日來的作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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